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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命人召我去江州见面,告知我此事。命我里应外合,出兵协助。并命我密切注意杨佺期兵马动向,以防杨佺期使诈。我得知此事,惊愕之极。欲劝阻桓玄,无奈桓玄不听,心中甚为彷徨纠结。思来想去,决意向殷大人告之此事,以早做应对。”
殷仲堪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呆愣半晌,沉声道:“此言当真?他们竟然谋我荆州?你有何证据,我岂能凭你空口之言而采信?”
桓伟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口中道:“此乃杨佺期写给吾弟的亲笔信,请大人过目。”
杨佺期伸手接过,展信一看,那信上的内容确实是佯作反目,约定一起骑兵,攻荆州于不备,一举攻克荆州的内容。
杨佺期信上说:荆州乃桓氏根基所在,为殷仲堪所据,此乃鸠占鹊巢之举。他早就看不过去了,早就对殷仲堪不满。此番联合出兵,助力桓玄夺回荆州,而他只需取巴东之地,要求桓玄许他都督益州兵马作为条件。一旦成功,荆江二州为桓玄所有,梁益豫为杨氏所据,互为依仗,互相联合,可拒外敌而自重云云。
又说,殷仲堪已经邀约自己出兵,攻灭江州。若桓玄不肯,江州不保云云。
殷仲堪看的胆战心惊,身上全是冷汗。为了确定这封信的真伪,他特地将杨佺期写给自己的信拿出来比较笔迹和印绶,以确定真伪。结果字迹完全相同,印章也完全相同,就连纸张也是梁州产出的黄麻纸,没有任何可令人怀疑之处。
殷仲堪心中的惊骇和愤怒可想而知。本来他就一直觉得奇怪。那杨佺期怎会突然翻脸要攻打江州,他们之间渊源颇深,这变脸也太突兀了些。现在看来,果然当中有诈。
那杨佺期原来打着益州的主意,他想要割据西北之地,益州一旦被他得到,那是最好的割据之地,也是最好的自保之地。而益州刺史胡诠是桓氏忠心走狗,唯有通过桓玄才能得到益州。所以,助力桓玄攻下荆州来交换益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恨的是,明明是他写信来要邀约自己进攻江州,他却说是自己主动邀请他出兵进攻江州的。此人之无耻,可见一斑。
虽然愤怒之极,但殷仲堪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于是问道:“桓将军,本人有些疑惑,你为何要来告知老夫此事?岂不是坏了你桓氏重夺荆州的大事?这封信,又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中?”
桓伟叹息道:“殷大人,我之所以前来告知,是因为我知道杨佺期和桓玄犯下了大错。司马道子虎视眈眈在侧,欲平西北。当此之时,当团结一致,共同应对,方可自保。杨佺期和桓玄此刻这么做,是不明智之举。一旦内讧火拼,则司马道子坐收渔翁之利,于大局不利。再者,殷大人自来到荆州,我荆州政通人和,百姓安乐,一片生机勃勃喜乐之象。这也是我阿爷毕生所希望看到的事情。若我阿爷和五叔在世,绝不会愿意看到荆州陷于战火之中,百姓涂炭的情形发生。吾弟年纪轻,看不清状况,又惧怕杨佺期派兵来攻,所以做了这错误的决定,身为其兄,我必须做些什么扭转局面,以免他犯下大错。故而,我将此信偷了出来,前来向大人禀报此事,我自认为此事无亏,对得起阿爷在天之灵,也对得起荆州百姓。就算事后桓玄怪罪于我,我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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