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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哥哥的声音，杨起雲就更揪心了。不敢哭，努力憋着情绪。怯怯地抬眼看杨起风，不禁伸手过去摸他的脸。他依旧是胡子拉碴的模样，一脸邪笑。杨起雲曾经吐槽过他哥长着一张连笑一笑都会让别人觉得他有什么坏主意的坏人脸。这么一个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人，可是现在却连关于他的回忆都是模糊的。这么一想，杨起雲已经止不住眼泪了。但又怕让哥哥难过，不敢大哭地任凭眼泪哗哗掉然后呵呵的挤出笑容。

    因为受周围气氛影响，又或许是杨起雲本身就有太多复杂情绪缠绕。两人都没有言语。杨起雲吃着那碗鸡蛋面，杨起风喝着咖啡。

    “你以前不喜欢喝咖啡的？”想了许久的该说点什么，之后杨起雲问了这样一句。压着喉咙，声音小又沙哑。

    反而是杨起风开朗大声地回答：“没办法，这群人天天喝，看多了，就入坑了。”

    “哦。”杨起雲只是一下回应，然后继续吃面。可是吃了一口，沉下头，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大雲啊，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不要自责，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没事的。”一向粗犷的杨起风却用起了温和的语气，缓缓安慰。可是杨起雲依旧低头说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没事的……不怪你……”说着将妹妹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很奇怪，爸妈脾气平和安稳，从来不争不斗，偏偏，叔叔和我，还有大雲你，脾气一个比一个急躁，行为做事总是有一股不撞南墙死不回头的倔。我知道，我们的倔是缺点但也是优点。大雲啊，经历过的事就过去了，你活了下来就好好活着，不需要有任何愧疚之心，不需要为此反省什么，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能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排……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你看，我们多难得能这样不闹的安静讲话啊，哈哈……你就别哭了……”然后，一直一直怀抱着杨起雲，轻声安慰，直到她情绪稳定。

    “那你现在……”杨起雲想问哥哥现在的生活状态，她始终都认为是自己的错，所以需要一些足够肯定哥哥的生活还不错的肯定回答，用以抚平内心的愧疚。哪怕只是一点点，她都能稍稍安下心来。可是其实她很清楚想问的问题答案。每天面对死亡，不被人们记住，这样的生活怎么会好。“……以后我可以来这里找你吗？”

    “当然可以。”杨起风回答。

    “可是如果我又忘记你了……你会难过吗？”

    “记住或者忘记，对你来说你想选择哪一种方式生活下去，你开心就行。你开心，我就不难过。”

    “我可以选择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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